阿兹卡班在逃摄魂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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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战地记者】两个国家 (上)

  战火,连年的战火。

硝烟味在如今几乎成为空气的味道。自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后,中国就被浸泡在日本侵略的恐慌当中,蓝色的天空在人们眼里像被罩了一层膜,灰沉沉的。

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,他们不关心路边是否有将死的老人,流离失所的孩童,亦或者是受伤的军人。

每个人关系的只是明天的太阳,明天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。

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。

你趁着夜色,悄悄打开白日里紧锁的门,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。夜黑得很彻底,你举着一只已经染掉大半截的蜡烛,另一只手还得小心地捂住些光亮。

你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,父亲参了军再也没回来,母亲带着年幼的弟弟改嫁去了南方。

他们只给你留下了一间破败的屋子,送给你一张标志的脸蛋。但在这种战乱时代,这不是一件好事。

你经常用煤灰把脸涂成黑溜溜的模样,现在这个打扮几乎成了女人的流行。人命不值钱的年代,女人和小孩更是廉价的。可以用来交换金钱和食物,必需的日用品,甚至一件保暖点的衣服就可以换来一个女人或孩子。

你白天根本不敢出门,只有黑色笼罩的夜晚才能偷偷去挖些野菜,运气好的话还能偷到一点点米。

想着这些,你加快了脚步。

“呼……”疾行带来的喘息从你口中溢出,你拢了拢有点散开的布衣。在深秋,这点布料根本就不能保持正常的体温。

“今天得多挖点才行,快要冬天了。”你自言自语。

你是在一个山脚下发现到这个男人的。准确来说,是他发现了你。

你为了多屯些食物过冬,走的远了些,因为附近的野菜早就被你挖完了。

正挖着菜,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落出,弯着的脊背微微颤抖,温热的水滴从领口流进上衣。

“爹,你为什么不回来……”

“娘带着弟弟走了,爹,我也不想呆在这了……”

既然这么痛苦,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,天上这么多星星,是不是刚好多了我一个?

突然被一阵踩着草地的脚步声惊了一下,你猛地直起腰,吸了吸鼻子,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
金发碧眼,是个洋人!

你一惊,使劲握紧了锄头,那是你唯一的武器。

其实你知道即使他赤手空拳,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,巨大的身高差距,即使他很瘦,也比你壮实得多,饥荒久了的小姑娘瘦弱得不行,衬着水灵灵的眼睛越发的大。

你一直在努力活下去,就算知道希望渺茫,也攥紧了武器。死亡太痛苦了,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,还不想放弃希望。

“你是……谁?”

他说话了,磕磕绊绊的中文,蹩脚的音调,却也掩不住声音好听极了。

他看上去没打算把你抓起来,甚至还透出一些安抚的意味。但你并没有放松下来,只是嘴不再抿得死死的,手里的力道一分未减。

现在就连本地的乡邻都不可信,何况一个外国洋人。

但他只是站在那里,等着你的回答,黄色的烛火不断扭动,照亮他的脸,金色的头发煞是好看。

“那边山脚下的……村民。”你吞吞吐吐。

后来你只记得他笑了,你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,便没等他问就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交代了自己。

一次又一次地握紧拳头,为了活着而活着。都忘了除了活下去之外,自己还能做什么了。没有光,也没有人引领。

你也累了,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怕活下去,也就是随意嫁个男人,在他的叱骂声里过着日子。

这个好看的洋人卖了你也好,杀了你也罢。你渐渐散开了手里的锄头,掉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他把你带走了。你是自愿跟着他的,他走在前面,你走在后头,手虚虚的握着你,脚步不算快,成年男人的步子却比你大得多,你加快了一点速度,不想被他落下。

就像摩西分开红海一样,那是种绝望中的救赎。

他带你走的路,有光。

山田阳射刚到中国,日本和这儿虽说没有时差,人生地不熟地一些紧张也让他有点睡不着。

披了件大衣就出了门,也不知道去哪,漫无目的的逛着。不知何时就走到了这个山头。

他听到女孩的呜咽声和话语声,有点远,断断续续的听不清。

他应该退回去的,战争时期的一个单独的日本人在中国危险极了,而不管是出于个人安全还是绅士风范,他都应该悄悄转身回去。

而鬼使神差的,他走了过去。

“你是……谁?”

他把你带到了他的住所,他说他刚来到中国,只是临时住在这里。

他说他叫山田阳射,笔名是布雷森特·麦克,你没念过书,不懂笔名是什么,也不会写他的名字,却相信这是个好看的姓名。

他说他是战地记者,书写的是硝烟,他的笔是枪炮,他的纸是战场。

他说他是日本人。

你的手猛地瑟缩了一下。

你的家就是因为日本的侵略散的,如果没有这场战争,你也许还会牵着娘和弟弟的手走在集市上,阳光明媚又温暖,然后回家做好饭菜等爹回家。

现在什么都没了,爹没了,娘和弟弟也没了。你只知道日本人在中国,代表着国破家亡的仇恨。

他蹲下来,微微仰头,碧绿的眼睛注视着你,原本牵着的手摊开来,你小小的手掌放在他的掌心上。

“你随时可以离开。”

你呆呆的看着他,脑子里似乎在想什么,有似乎什么也没想。时间悄悄流逝,他也不急,也不催促你的决定,一直保持这个姿势。

你突然回过神,手握不住他的手,于是抓紧了他的两根手指。

你说,别丢下我。

他说,好。

你们没在这住多久,他是战地记者,要去军队里的,他的职业比军人还危险,是要上战场的,又不会使枪。

一起生活了些时日,你也算了解了点他的生活习性。

“我回来了!”

“我开动了!”

还有他的笑声,爽朗放肆。和他的发色一般,金黄耀眼。

他说这个世界太黑暗,他要做光,萤火虫也好。

你就是我的光呀。

临走前一天他带你回了趟家,又是手牵着手走过来那段路,只是再也不孤独,再也不漆黑。

  家里依然是那些东西,破破烂烂,几天没在家,也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,东西没有任何变动。

  也是,谁会去碰一个一贫如洗的屋子。

  你什么也没收拾走,只是松开麦克的手去拿了抹布,又在有些破旧的盆里装上清水,挽上袖子拧干抹布,仔仔细细地擦拭去了灰尘。

  将附在柜子,桌子,床沿的灰尘尽数擦去后,有跑到主屋门外,哼哧哼哧磕了三个响头。

  麦克就静静的站在老屋外等着你,看着你忙着一切,他知道你是在对过去的生活,过去的父母,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告别。

  这就是中国人的乡思?

  麦克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中国的品节,好像心头有丝丝松动。

  这就是家情?

  

  过了好一会,你才汗流浃背的挺下手里的动作,看了一眼门口一直老老实实站着的麦克,冲他绽开了一个笑容。

  冲他招了招手,叫他进来座下,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样子。你也是头一次在他面前开始鲜活起来。

  再也不是“晚上捡到的一个中国女孩”,变成了“你”。

  他踏进门后没有听你的话找地方坐下,也去了主屋门口学着你的模样磕了三个头,有些重,抬起来的时候额头都红了片。

  “我会照顾好她的。”他说着带着口音的奇怪中文,郑重其事的对着这间屋子发誓。

  你站在他旁边,愣愣地看着,听着。

  抹布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,扑起一小部分未擦去的尘埃。

  再后是泪珠,啪嗒啪嗒。

  

  

  第二天是个小雨天,淅淅沥沥的斜着下,雨点密密麻麻的,却又小得很,清凉得很。

  毛毛雨从早就一直下,组成连绵的雾。

  麦克决定在这个时候上路,你拉住了他,又在家里翻找了一通。

  你将他的长发盘起来,漏出光裸的脖颈,金色的发丝太过显眼,再拿了一定斗笠遮得严严实实。

  又用一层薄薄的白纱布裹住眼睛,勉勉强强能看得清些光,又能盖住不同于众的绿色眼瞳。

  你扶着他,走在去城里的山路上,被雨浸湿的土壤有点柔软,鞋子踏在上面留下两串脚印。

  进城的时候遇了些麻烦,你不好讲出麦克是个日本人的事,在这不算太大的城市里,日本的驻华使馆还没把手伸进来。

  “这是我哥哥,从小就看不见东西。”

 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,麦克也时不时点头附和你,透过纱布,他能看到这守门兵脸上的肥肉和冷漠。

  

  现在想想,又有些疑惑他是怎么到这来的。

  你没问,给守门的兵一些钱,又说了好话,便算进了城。

  这小城里有通火车,你们来就是为了从这去遥远的南方军营。

  你母亲和弟弟也是这么走的,绿皮车呼啸而过,留下还年幼几乎很难生存的你。

  如今,换做你坐上这绿皮车了,你微微有些恍惚,仿佛又看到那年看着母亲抱着弟弟走进去,头再也没回的样子。




是个很敏感的题材,不喜别喷。

文笔差劲,所以也ooc严重,麦克从小太阳变成少言。大概中下会好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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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风成迷,感谢观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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